老干妈的Slash地区

【冬盾】Steve家里多了个熊孩子 （私生子梗/不甜不要钱/⑩+番外/全文完结）

Title: Steve家里多了个熊孩子/Who the hell is Tommy?

Relationships: 美队-冬盾

Rating: T

Published: 2014-4-30

Completed: 2014-6-7

Words: 4.5w

Summary: Steve家里住了个孩子，他爸就是传说中神秘的吧唧。

Notes: 依旧傻白甜风 粮食向

传送门：① ② ③ ④ ⑤ ⑥ ⑦ ⑧ ⑨

“是我太敏感还是怎么事？”有一天Sam回到Stark大厦来取升级过的装备，“这里的气氛为什么怪怪的？还有你为什么带着墨镜，Tony？”

Tony转转眼珠——因为带着墨镜所以没人能看见：“墨镜？我带着墨镜？哦上帝，我都忘了我还带着这玩意了，因为我现在和它同生共死，直到进了实验室我才摘下来。我建议你也准备一副，否则——”

钢铁侠的话被一阵脚步声打断。Steve和Bucky双双踏入门来，而且——互相搂着对方的腰。

“Sam！”Steve欣喜地说，“好久不见。”

Sam惊恐极了。

“队长，你们——不，我是说，你们这也太快了，我还以为得等到新年之后才——”他结结巴巴地说，Bucky不满地瞪着他。

“什么新年之后？”Steve茫然地问。

“没什么。”Bucky简短地说，捏了捏Steve的腰。

“我说什么来着。”等那对儿新人手拉着手走远之后，Tony说，

“你在这儿住几天？”

“三天。”Sam懊恼地说，“哥们，你能便宜卖我一副墨镜吗？”

*

没错，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在一起了，但Bucky这几天过得并不开心。问题确实出在他和Steve身上，说起来没那么复杂，也没那么简单。

每天入夜，他都会来找Steve聊天，不过大多数时候是Steve在说，听他讲以前的故事，或者哪个危险的任务，然后他就赖在Steve的套间里不走——因为他自己的房间离这里差不多像是马德里到夏威夷那么远，而他自己一刻也不能离开Steve。

或者Steve坐在写字台前熬夜研究攻守计划时，会被Bucky半拉半扯拖进卧室，把他从成堆作战资料上解放出来，在他的耳朵边吹气，让他颤栗、小声地呻吟。他们跌进床垫里，胸膛紧紧贴在一起。

然后Steve就会把他推开。

“Buck。”他喘着气说，“我们不能——”

Bucky低吼，左拳头砸在Steve耳朵边，陷进被单。“我们没什么不能的。”

他俯下身去拽Steve的皮带，但是Steve伸手再次推开了他。

“Bucky。”Steve说，“Tommy就睡在墙的那一头，我们不能干这个。”

冬日战士的拿手绝活之一就是忍耐。所以他忍住了，既没有掀翻Tony的家具也没有把自己的儿子从床上拎起来赶到别的楼层去。他只是默默地从Steve身上爬起来，进了浴室处理自己。

*

他忍到了第二天白天，迫不及待地送走了上学的Tommy。他一踏回大厦，就把Steve摁在墙上，恶狠狠地吻他，试图弥补自己昨天的精神损失。Steve全然放松下来，任由他的口腔和不安分的手掌侵入。

“我们现在可以做这个了？”Bucky在接吻的间隙问他。

“当然，拜托快点。”Steve说，掀开Bucky的上衣。

两个人焦躁又笨拙地剥掉对方的衣服，Steve的胳膊打翻了一个装饰用的小花瓶，但谁都没功夫搭理它。就在Bucky弯下腰全心全意地用舌头对付Steve的前胸时——

“抱歉，队长，”Jarvis说，“我不是有意打扰，但是Stark先生让我通知你们九头蛇的一只残军正在攻击中央公园，请您在十分钟二十七秒之内赶到。”

Steve大叫一声——他好久都没叫过这么大声了，把Bucky推到墙那边去。Bucky的后脑勺撞上门框，也许还磕出了点血。

Steve现在活像一个熟透的番茄，他躲避着Bucky的眼睛，一把抓起他的衬衫。

“好的，Jarvis，你告诉Tony我马上过去。”他结结巴巴地说，一时间找不到衣服的正反。

Bucky开始说脏话。他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脏话还是什么的，直到Steve贴过来温柔地堵上他的嘴唇，逼迫他把那些单词都咽下去。

“等我回来，Buck。”他这么说着，还是掩饰不住尴尬。

然后Bucky和Jarvis大吵了一架，大概关于美国队长的隐私问题或是休假时间的安排。他理所当然地没有吵过彬彬有礼的人工智能，所以他用左手的拳头在Tony卧室的门上留下一个坑以示愤怒。

*

Steve那天去了将近五个小时还没有回来。在Jarvis向他保证了7次（“美国队长现在非常安全，复仇者们只是在审讯几个顽固的犯人上花了太多时间”）之后，一个人开车去学校接Tommy回家。

“你不开心？”Tommy问他。Bucky把男孩的书包拎到自己后背上。

“没有。”他爸爸说。

“Steve呢？”

“出任务。”Bucky干巴巴地说，“现在，乖乖挪动你的小屁股上车。”

20分钟的路程他们谁都没有说话。Tommy闷头玩手机里的新游戏，Bucky则是满脑子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和Steve单独共处一室——没有Jarvis。

晚上复仇者们依旧没有回来。Bucky凭借他不太稳固的记忆做了点简单的晚饭，好在Tommy和他口味非常相近。晚饭过后Bucky缩在沙发里，Tommy走到他身边，一手拎着瓶啤酒，另一只手里是纸盒装橙汁。

“来，我们一起喝一杯，怎么样？”Tommy像模像样地说。

Bucky瞟了他一眼，接过啤酒。他腾出沙发一点地方让男孩坐下。

“我们能谈谈吗？就是电视里那种——正常父子间的谈话，怎么样？”Tommy说。

“好极了。”Bucky说。

他们同时打开了自己的那瓶喝的。

Tommy从兜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照片递给他。照片的边角已经皱得卷边，但上面的姑娘笑得依旧挺开心。女孩神情高傲，仰着脑袋，她留着一头顺滑的金色短发，丰盈的嘴唇涂着鲜红的口红，而眼睛是一潭湖水的颜色——扛着一把重机枪冲镜头得意的笑着。

“她挺漂亮。”Bucky评价道。

“她是我妈妈。”Tommy给了他一个白眼。

Bucky的胃像是被人狠狠锤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张照片，试图找回一点多次洗脑间隙的记忆。他失败了，他想不起来，他疯狂地在大脑里搜索，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身影和低语。

“好吧，我承认我长得比较像你。”Tommy说，“她叫Shirley，那天和她一起丧生的九头蛇大概有20多个，所以我想她大概不会很孤单。她很漂亮，人缘很好，死的时候刚刚过28岁生日。”

“抱歉。”Bucky闷闷地说，他不知道他在为谁抱歉，Tommy还是这个姑娘。或是两者皆有。

“你不用道歉，因为我太小所以我也不太记得她。这些都是Rumlow留给我的，我觉得有必要带给你看看。”Tommy解释着，“我出生后你们都没工夫管我，所以我对你们的感情都非常平淡，说实话，她的死没给我带来太大的影响，而且那时我才两岁。”

“抱歉。”Bucky机械地重复着。

“别这样，老爸。”Tommy说，“我以前跟你说的那些都是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Bucky点点头，没说话。他仍旧沉浸在另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里。

“哦，好吧，你也该发现了。”男孩看见他一直盯着照片，“她和Steve长得太像了，不是吗？”

Bucky把那张照片塞回Tommy手心里。他失去的记忆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扼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他看到自己和一个姑娘在温存。她有一头漂亮的金发，声音低沉好听。她捧起自己的面庞，叫着他的名字——她叫他“Winter”。他抬头亲吻女孩的脸颊，却只看到了Steve。冬日战士抓过她的手腕，压上身下的人，但他想要亲吻的永远只有一个人。

Bucky把那瓶啤酒仰头都喝了下去，才勉强冷静下来。

他的脑子里都是Steve。他的整个世界都他妈的是Steve。

Tommy说：“所以我看见Steve第一眼的时候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我喜欢Steve，他人很棒，我也很喜欢你们在一起，他让你更像人类多一点，也更像我老爸多一点。”

“你喜欢Steve？”

“没错。而且我不介意再多一个爸爸。”Tommy说，“你愿意和他永远当我的爸爸吗？”

“我愿意。”Bucky说，“但是我还没有问过Steve。”

“哦，不用担心这个，我知道他一定非常愿意。”Tommy说。他爬下沙发走向厨房，把冰箱上那张清单摘了下来。

“我的愿望实现了，所以这个可以作废了。”男孩不知从哪变出一只彩笔，重重地把最大的愿望：拥有很棒的老爸（们）那行字涂掉。

*

Steve终于回来了。Bucky扑上去吻他，却被Natasha一脚踢上屁股。

“回你俩房间里搞，”她没好气地说，“我已经快累死了，不想看你俩在这里唧唧歪歪。”

后来他们回到了房间，但谁都没有行动的意思。Steve大概和Bucky一样，想到Jarvis会看到这一切后就根本硬不起来。

*

Bucky溜到Tommy的卧室里。男孩正趴在床上完成对他来说轻而易举的数学作业。

“我要跟你说个事。”他说，“我们搬出去住怎么样？就你，我，还有Steve。”

“当然可以。”Tommy冲他眨眨眼，“我早就这么想了。”

*

出人意料的，复仇者们一致同意了让Steve一家搬回公寓的提议——大概依旧除了Coulson，不过他被人忽略了。路过的Hill探员表示如果作战讨论方案的时候大家也这么一致而不是互相反驳，神盾局的效率会提高很多倍。

Tony一边念着信口编来的祷告词感谢上帝一边扔掉他的墨镜，挥挥手叫了一批机器人去给Steve原来的公寓装修房子去了。

“如果你敢在公寓里安上一个监控器，就等着下半辈子坐轮椅吧。”他威胁Tony。

“那我还不如直接把双眼戳瞎比较痛快。”Tony说，在冬兵把杯子摔到他脸上之前就跑走了。

Tommy跟Steve请了两个晚上的假，和Clint连夜把他们电游的剩下一点玩爆机。Steve则埋头在自己的储藏间收拾东西。

Bucky站在门口，看着地板上摞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箱子。

“需要帮忙么？”

“当然，”Steve擦了把额头的汗，“帮我把这堆东西塞进箱子里就好。”

Bucky盘腿坐在他身边帮他打包行李。他把Steve的那堆上了年纪的老物放进纸箱里——他最爱的老式唱片机；一把改装后的老式手枪，看起来像是HowardStark留给他的，因为上面有个夸张的S标志，和Tony的审美如出一辙；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不知什么来路，被塑料绳小心翼翼地缠着；以及一个画夹。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他没浪费时间去请示Steve，自顾自地翻开画夹，毫不意外地发现里面画都是自己。

“你是个相当不错的模特。”Steve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你大大方方承认爱我就可以了。”Bucky说，“这个夹子可以送我吗？”

Steve耸耸肩。“喜欢你就拿去吧。反正你已经在这儿了，我就不用它们睹物思人了。我还画了点新的，因为你最近笑得越来越像以前——”

Bucky没有耐心听他把话说完。他把夹子扔在一边，绕过那些打开的箱子，把Steve摁在地上深情地吻他。

*

他们的公寓很快就修复完毕。Steve选了个周日把三个人的东西都搬了进去。复仇者们还开了个小小的欢送派对，用Natasha的话说这气氛更像一个私人婚礼。

Tony贴心地把Steve原来那张单人床换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柔软、宽敞的双人床。他们所有的行李都堆在门口没还拆封，两个人就和衣滚到了床上。Bucky啃咬着Steve的锁骨，试图在上面留下点什么标记。

他几乎忘了Steve是个老顽固。他拒绝在Tommy在家的任何时候和Bucky亲热，即使Tommy在另一个卧室带着耳机听摇滚乐或者冲着电脑大叫大嚷地打游戏也不行。

冬日战士相当苦恼。

*

一天晚饭过后，三个人挤在沙发上看电视。

Steve坐在中间，因为Bucky和Tommy都无法忍受两个小时内不和Steve接触。他们三个紧紧挨在一起，好像分开一点世界末日就会到来一样。

他们看了会儿真人秀，但是看得并不愉快，因为Bucky和Tommy支持的是两个不同的队伍，父子俩隔着Steve在不停地打嘴仗反驳对方，或者往身上互扔爆米花。Steve的手伸到下面捏了一下Bucky的大腿根，Bucky立马闭嘴投降了。后来Tommy睡着了，他的脑袋搁在Steve的胸膛上，随着Steve的呼吸来回晃动。

Bucky用两根手指掰过Steve的下巴，他们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他说。

“什么事？”Steve问，鼻尖蹭着他的下巴。

“Shirley——Tommy的母亲。”Bucky说，“她跟你长得非常像。”

Steve轻笑出声。“你想说明什么，Barnes？”

“跟我做，Steve，求你。”Bucky压向他。

Steve咬着下嘴唇，眼睛却笑得弯弯的。“好的？”

Bucky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他抱起Tommy——把这个霸占美国队长胸膛的小家伙拎起来，抱回他自己的卧室。

然后他和全美国最火辣的男人在那张舒服得要命的大床上来了一场迟到了好几十年的性爱。

*

Bucky始终没有学会在公共场合像正常人一样表现。比如现在，他和Steve在礼堂的中间，和其他所有家长们并排坐在一起。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Bucky嘶嘶地说，“为什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校庆活动？他们为什么总看我？”

“因为你的表情太吓人了，Buck。”Steve在下面握住他的手掌，

“放松，这里没人会举起冲锋枪冲人群疯狂扫射的。”

“如果真是那样我可能还会舒服点。”Bucky说。

在经过一个大合唱、一段姑娘们的拉拉操表演和一支老歌独唱之后，Tommy出场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迷你燕尾服，和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女生跳了一小段恰恰。最后他拉过那个姑娘的手心时，调皮地在上面烙下一吻，冲她挑眉一笑。

所有的家长都在捧腹大笑了。“天呐，他可真像你，是不是？”Steve也被逗乐了。

“也许我该回去感谢一下Stark。”Bucky说，和Steve一起拍起了巴掌。

*

散场之后，Tommy拿自己放在化妆间的书包，Bucky和Steve在礼堂门口等他。另一个男孩拦住他的去路，冲他露出讥讽的笑容。

“滚开，Bill。”Tommy说。

“我都看见了，Barnes，”Bill耻高气扬地说，“你没妈妈，可真是个怪胎，一家人都是怪胎。”

“我没妈妈，但我有两个爸爸。”Tommy冷冷地说，“你就是有十个妈妈也顶不上他们俩的任何一个的一半。”

然后他打了Bill一拳，并踹了他的屁股。

*

一天清晨，Bucky出现在复仇者大厦。Tony惊讶地挑起他的眉毛。

“Steve快过生日了，我想给他一点惊喜。”Bucky解释说，“Thor回来了吗？”

*

Steve撕下昨天的日历。7月4日。

“生日快乐，Steve。”Tommy走过来给了Steve一个拥抱，“你看到我的礼物没？”

“你是说床头那三只穿着制服的小熊吗？他们可爱极了。你自己做的吗？”

“对，我在学校缝纫课上做的。”Tommy说，“那是我们一家三个，我希望你能把他们摆在客厅里，电视机上面，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Steve说，“你说怎样都好。”

“抱歉我今天没法给你过生日。”Tommy今天要参加学校组织的夏令营活动。

“没关系。”Steve揉揉他的脑袋，“Bucky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三明治和点心，学校几点发车？”

Tommy低头看了看他的卡通手表。“就现在，九点半。”

“千万不要惹事，好吗？”Steve帮他把吃的都装进他的书包里，

“多拍些照片回来。”

“我知道。”Tommy说着，顺手把门廊上Bucky挂在那儿的军用迷你望远镜也塞进包里，“好啦，我要走了。”

“注意安全。”Steve俯下身亲亲他的额头，看着男孩兴奋地一路小跑跑下楼梯。

Steve转过身，Bucky正倚在冰箱边笑盈盈地看着他。

“生日快乐。”他说。他把Steve拉进一个拥抱，他们只是互相依偎着，把脑袋搁在对方的肩窝上，双手抚上怀里人的后背。

“我很快乐。”Steve由衷地说。

“换件衣服，”冬兵拉开距离，低声说，“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

他把他带到复仇者大厦门口。Steve的朋友们都在那等着他。

“哦，看看他们！太甜蜜了！”Clint手撑成喇叭状，喊道。

“老冰棍生日快乐，你离百年大寿又近了一步。”Tony说，“我们的生日礼物大概来不及送你了，鉴于你们在赶时间。”

“我们——赶时间？”Steve迷茫地问。

“还记得我很执着于蜜月地点的那件事吗？”Bucky向他解释，

“我替你向神盾局请了个假。”

金发高个的北欧神向他们走过来。

“哦——天呐。”Steve惊诧地喃喃道，“天呐，难道我们要去——”

“对，我们要去阿斯加德转一转了。”Bucky说。

“抱歉，队长，你们必须拉紧对方，这样才可以进行传送。”Thor对他们说。

所以他们牵上对方的手。

“而且还要接吻。”Natasha说。

“真的？”Steve吃惊极了。

“真的。”Tony说，摆出他最真诚的表情。

“我怎么不知道？”Bucky皱眉问。

“因为你俩是两只老冰棍，什么也不懂。”Clint不耐烦地说，“快点亲吧，要不这一天都要耗没了。”

Steve面向Bucky，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晨光打在他的侧身，他颤抖的睫毛镀上金边，Bucky屏住呼吸，Steve看起来在闪闪发亮。

“我爱你。”他小声说。

“我也是。”Bucky回答他。然后他们在尖叫声中贴上对方的唇。接着他们就被拉入一道绚烂的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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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下午好：

今天我站在这里并不是执意要给大家一个冗长的演讲。相反，我痛恨“演讲”这个单词，里面总是包含一大堆干巴巴的宣讲。我也没有那种让大家只凭耳朵就可以热血沸腾的技能，我只会和你们“交流”，我会谈谈自己，既然我得到了一个可以站在讲台中央的大好机会，为什么不可以和诸位分享一下自己的经历呢？

我想谈谈我的家庭。别笑，我知道这是个平庸无奇的论题，但我依旧有一大堆话迫不及待地想讲给你们听。我会保证，它非常、非常的精彩。

16年前我出生在九头蛇，如果你们不知道九头蛇是什么，我可以详细给你们讲讲：那是一个属于黑暗的组织，所有人都是顶尖的杀手和侦查员，和神盾一样。但它与神盾的区别就是，九头蛇热爱心狠手辣的手段，他们的宗教信仰指使人们牺牲自我，为了一个愚蠢的目标可以连生命都不要。没错，我出生在九头蛇基地，我的生母也曾是九头蛇的一员，但是她死了，只因为一个毫无意义可言的自杀性爆破行动。

不，请不要假惺惺地为我的遭遇哭鼻子。事实上，由于那时我才两岁，我根本记不得我的生母长什么样子。我为她的离去悲痛，但也必须说明她加入九头蛇这一行为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如果是为了杀人而丧生，这种死亡没有什么怜悯可言。

我在九头蛇学会走路、说话、识字，从一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我就被迫接触一些只有成人才能懂的东西。那里没有其他同龄孩子，没有幼儿园，或是熙熙攘攘的篮球场。我认识一个男孩儿叫Rozi，来自巴西，比我大七岁，和我一样出生在这里但没有我这么好运——他很小的时候就接受了洗脑，而他们正把他写入下一个十年重点培养的计划中。所以这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十年里他每一天的死亡概率都在以夸张的速度增长，换句话说，他几乎不可能撑过去。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联系不上他，也从未听闻他的消息。他失踪了，大概在某个国家的角落为残暴的金主卖命。

BrockRumlow是除了母亲第一个接近我的人。他冷酷无情，但对小孩却又有一股无法让人相信的温柔。那时他刚混入神盾局当间谍，也是唯一一个会对我上心的人。他潜移默化地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比如不要轻易相信别人，怎样学会暗中观察并不动声色，而这些习惯在今后的成长中、在我褪去幼儿时的稚气后愈来愈明显地体现出来。

噢！有人再问我为什么不提我的父亲。别着急，我正要开始这个话题。我父亲的人生遭遇是极为复杂和令人唏嘘的。他被迫加入九头蛇后毫无规律地被洗脑、冰冻、解冻。当他尚在清醒时，Rumlow会把我介绍给他，告诉他“这是你的儿子”，而他则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即使他接受了，下次清醒时也会忘得一干二净。所以短短几年内，我们相认了五次之多，而其中两次都不欢而散，因为他要举着一把机枪向我脑门上来上两枪。

九头蛇在2014年垮台，我父亲的洗脑也终于结束。他将我从九头蛇的地下室里接走，把我转交给我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人——Steve Rogers。他毫无保留地接纳了我，即使我那时又调皮又混账。

我知道Steve，而我在看到Steve的第一眼时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Steve和我的母亲相貌有几分相似，而我父亲对他那种无可救药的迷恋也说明了这点：他们是相爱的，一如既往。我很轻松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这让我开心过一阵，我的父亲并不是他人口中那个只会杀人的躯壳，他和所有人一样都在心底深处有一块自始至终柔软脆弱的地方，而我也很庆幸那个能触动他心底的人是Steve。他有魔力，他融化了Bucky，还把我从一个孤儿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孩子。

正如我刚才说的那样，我的父亲是冬日战士，而我另一位父亲就是美国队长。你看，我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个事实，因为我从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地方，不论是性别还是身份。现在早已不是上世纪40年代，和同性相恋并无羞耻之处，而当你拥有一个你能将一切托付于之的伴侣，所有人都应当为他们祝福。就像我的父亲们，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并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完美起来。

但事情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James Barnes抛弃旧身份、努力融入神盾和复仇者的那段时间是令人心碎的。他时常失控，想起他做过的那些事、杀过的那些人。即使他再痛恨那些回忆，历史已成历史，他们都明白那一点。感谢上帝，我们还有Steve，他是在大厦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能保持冷静和判断力的寥寥几人中的一个。他对我父亲不离不弃，即使是那些拳头和咒骂落在他的身上、而我只会躲在角落里发抖的时候。

数年过去，当这段历史终于得以封存，一切都走向光明的时候，那个婚礼如期而至。我已经12岁、窜出一个头的高度、接受过许多神盾的专业训练，但还是藏在化妆间里大哭了一场。我的心理素质够强，不会为一些悲伤的事情哭鼻子。但当我看到我的父亲在经历过种种、在濒临死亡、失去记忆、错过他所爱的人，而终于又可以像儿时那样和Steve紧紧相靠时，我就同他本人一样感到欣慰和满足。谢谢他从未有提起过放弃，谢谢Steve——这个世界上最高尚的人，谢谢所有那些给予支持的人们，我们三个才得以拥有这样完美的时光。

如今我从这里毕业，即将踏入神盾学院接受更加正统的训练。插一句，我很有把握能名列前茅，并不是我厚颜无耻，只是我可以骄傲地说这些年来我在复仇者联盟内部学到的东西是无价的，我也很乐意和所有的同学分享交流。

说到复仇者，我以前的那些老朋友已经转战幕后，将时代转交给更年轻更有活力的下一代。但他们为纽约所做的一切是不容忽视的。我爱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家人。当然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听一下两个小时后Banner博士在二楼阶梯教室里开设的讲座——拜托，这不是做广告！这太像做广告了吗？好吧，但是我仍旧推荐你们——好吧，我不说了。

上帝，我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这么多混乱又毫无意义的话。但这是我真实的生活，而我每一个单词所表达出的情感都是真实的。现在，我的父亲们正坐在礼堂的后排，他们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和别人家长一样胳膊肘下夹着我的档案，十指相交，因看到自己即将毕业的儿子站在讲台上而鼻子发酸。我能拜托大家一件事吗？千万、千万别回头张望他们，因为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只是两个容易害羞的老年人。

真挚地谢谢所有的一切。

Tom Barnes。谢谢。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