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妈的Slash地区

【冬盾】Jump Into The Burning Zone (记者x消防员AU/Ch.0+1)

Title：Jump Into The Burning Zone

CP:冬盾

记者！Bucky X消防员！Steve

消防队背景与设定参考电视剧《芝加哥烈焰》（顺便安利）

与云太 @云归缱绻 合写！！！是合写！！请把所有的爱都送给 @云归缱绻 ！！云太太脑洞太棒了！深不见底！万丈深渊！扩写！beta！帅呆了！

传送门：

ch.2: https://slashmecca.lofter.com/post/25f29a_58eb4e5

0.开始 

有好长一段时间，James Barnes都没参加过这种规模的颁奖典礼了。上次获奖还是两年前，因为一张摄于2012年退伍军人节的照片——一位神色迷茫、脸部涂满油彩和泥巴的大兵端举着他的冲锋枪，站在似乎不属于自己时空的、人来人往的时代广场中央。那张照片让他获了三四个不同的奖项，和两个著名新闻站的网络采访机会。

 

现在，当离他最近的摄像头和追光向他的方向转来的时候，Bucky不慌不忙地正正领带，把碎发都拢到耳朵后边去。坐在下方的Maria Hill捏了捏高脚杯的玻璃柄，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Peggy Carter坐在她的旁边，在裙子边冲他偷偷比了个大拇指。

 

主持人站在舞台的另一侧：“也许Barnes先生可以给我们分享一下这幅作品的创作经历？”

 

“当然，不过我先声明，”Bucky展现出一个足够灿烂的笑容，“所有摄影师的作品都是在偶然的灵感中完成的。只是一秒——零点五秒的时间，一次快门，没人知道你能抓拍到什么，除了你的相机。所以，让我们先感谢上帝，让他赐予我这零点五秒的机会。”

 

台下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他的虹膜被闪光灯晃得发白。但他还是专业地保持住了笑容。

 

“跟我们讲讲这张照片？”

 

“就如你们所看到的那样，一个男人，一个孩子，和一片大火。”Bucky耸耸肩，双手撑在演讲桌上。那期杂志就在他的手肘下。“他叫Steve Rogers，是纽约消防局49支队的消防员，我不认识他，只知道他的名字；我所看到的一切只有他不顾一切，折回屋子，用他的生命保护这个女孩儿，让她重获可以度过七岁生日的机会。”

 

一束灯光打在他的背后。Bucky知道自己的作品正被放映在身后的大屏幕上。他微微低头，小指蹭着这一期的《里海周刊》的封面：那个金发消防员蜷缩身体破窗而出，双手护住孩子的头部，紧紧压在自己的肩头；火舌蹿出，舔舐着他的后背，炸裂开来的玻璃碎片和木屑模糊对焦成了背景。Bucky借着灯光观察着自己镜头下的男人。

 

“敬Steve！”主持人举起她手中的酒杯。台下的观众纷纷效仿，举起杯子。

 

“敬Steve。”Bucky抓起演讲台上自己的那杯，嘟囔着，扬起脖子一口饮尽。闪光灯再次闪烁不绝，他只好闭上眼睛。

 

谁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1.火灾

 

两周前。

 

一个静谧、美好的周四下午。也许所有的周四下午都应该是这样，马路上只有少许车辆经过杂志社的窗下，办公室的每个人都在贪婪的享受下班高峰前最后的宁静。Bucky歪着脑袋看着窗外，盯着缓缓经过的热狗餐车。他的电脑早已陷入休眠状态，最后一次亮起的时候还是他只写了三行的报道。

 

他坐不住了。Bucky从键盘抽屉的凹槽中摸出一枚硬币，拇指指甲蹭过食指内侧。那枚硬币高高弹起，在半空中翻了个个儿。

 

如果朝上的那一面是乔治华盛顿的侧脸，他就去投入使用没多久的孤儿院看看；如果他看到的是自由女神像，他便决定往西走，跟踪一下几个月前发生的校园自杀案——即使早已结案，学校早已恢复了平静。

 

有人用一卷报纸敲了敲他的后脑勺。“别那么做。”Peggy连瞧也没瞧他，径直走回自己的座位。她的办公桌和Bucky的只隔了一个窄窄的过道。

 

“做什么？”

 

“玩抛硬币的那种把戏。”

 

“这不是把戏！”Bucky委屈地大喊，成功招来Maria Hill透过玻璃门射来的一记怒视，“我只是在抛一枚硬币而已。”他看了一眼掌心，人头。

 

“打不定主意下午应该去哪儿？”

 

“没错。”

 

“跟我们去议会厅听采访？三点半。”Peggy用指甲尖敲敲桌子上面的玻璃板。

 

“Maria不会让我去的。”

 

她轻轻摇摇头。“你知道的，总有一天你会重回到特派记者的队伍。”

 

“也许吧，但现在看来这样也不错。”Bucky嬉笑了一下。

 

“你是指追踪早就没料可挖的孤儿院、给那栋老洋房照出《光圈》风格的文艺照来霸占摄影栏，也算过得不错吗？”Peggy毫不客气地指出。

 

“那不正是他在干的吗？”闷闷的声音响起，英式口音来自另一张桌子的电脑屏幕后方。实习生Matt探出一个头，在Bucky瞪回去的时候急忙缩回了肩膀。

 

“他在这里做什么？”Bucky指着他大声说，“他现在不应该在新泽西负责那篇未清理垃圾场的报道吗？”

 

“行行好。”Matt闷闷不乐地说，“我宁愿现在在新泽西的垃圾场里取材，也不愿意每天晚上回到图书馆和我的毕业论文拼搏到凌晨两点。”

 

 

“你可以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儿，好好检查几遍下周要交的专栏，减轻一下校对的压力。”Peggy对他说。

 

“哈——哈，不错的建议，”Bucky做了个鬼脸，“如果我的稿子写完了的话。”

 

“我没惊讶。”Peggy面无表情地说，“也许我可以提醒你截稿日期就是今晚。”

 

“你真贴心，甜心。”Bucky冲她微笑，然后站起身来套上薄夹克，随手把攒了几天的空咖啡纸杯都扔进垃圾桶。他瞅了一眼自己的台历，最近两周的日期上干干净净，连一个采访预约都没有。这一阵子的纽约好像老老实实地陷入沉寂：没有枪击案、没有议员纠纷、没有新的科研成果，就连负责娱乐版块的Jenny都挖不到一点明星绯闻，只能将热门乐团的新专辑报道连做两周才勉强撑住版面。Bucky努了努嘴。他讨厌清闲的日子，这不得不让他走近酒吧或是夜店，消磨空闲出来的那些晚上。

 

“所以——”Peggy见他背起自己的镜头，戴上鸭舌帽，“你打算干什么去？”

 

“我不知道。也许随便逛逛，拍拍照片。”

 

Peggy重新把头埋入厚厚的稿件之中：“给我捎个三明治。不要酸黄瓜，多加芝士。”

 

“遵命。”Bucky说，扣上鸭舌帽，并故意忽略了Matt的那句“我也来一份一样的——”。

 

* * *

 

Bucky真的去了那所孤儿院。他站在栏杆外面，看着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沙堡。说实在的， 他不知道那有什么好玩的，毕竟都是些粗糙的人造沙，摸起来也不细腻，甚至还会硌坏皮肤。

 

几个老师跟他打招呼——他们都认识他，毕竟从半年前这个项目从上面批准下来之后，Bucky就一直围绕着这栋房子拍照、写报道。孩子们都很喜欢他，他们说他很“酷”——他的耳钉，总是系不紧带子的马丁靴，脑袋后面随意扎起来的小辫子，更别说左臂上那些纹身。他曾经有帮那些年轻的女教师们——当然这并非重点——搬东西的时候，挽起了自己的袖口，有个眼尖的孩子冲了上来，惊叫着伸出手来回抚摸他的小臂，那些暗青色的线条在日光灯的照射下，也似乎泛着冷冽的金属色泽。

 

总之看起来，这栋房子真的没有什么跟踪的必要了。“布鲁克林第三孤儿院。”他摁下录音笔的录音按钮，“像往常一样欣欣向荣；多了几个拉丁裔的女教师，很火辣……我不知道火辣的年轻老师能给五岁的孩子教点什么……总之，简而言之，这个跟踪专题可以收尾了。”他嘟囔着，并暗自思索要早日删除这段录音，以免这种没用的废话占据录音笔的内存。

 

一丝像是烧焦的气味钻进他的鼻腔。

 

“什么味道，Robinson小姐？”一个男孩的声音飘进Bucky的耳朵。

 

Bucky的手机响了起来。在他摁下接听键的时候，他看到孤儿院后面的天空中升起滚滚深灰色的浓烟。哦，上帝——

 

“Barnes！”Maria的声音既急躁又忧虑，“我打不通Carter和Gibson的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Bucky冲话筒大喊着。这时几家住户都惊叫着打开窗子，冲着浓烟的方向指指点点。

 

“布里尔利托管学校着火了，我现在需要Carter……“

 

“他们在议会厅。”Bucky冲话筒大喊。走上马路的行人越来越多了；有人在惊叫、奔跑。“打911——”几个女人慌张地大喊。

 

“上帝啊，出这么大的事情编辑部竟然没有一个能派出去的人。”Bucky仿佛听见Maria懊恼地挠头皮的声音。

 

“其实——我可以。”Bucky匆匆转过街角，“因为我就在那儿附近，呃，大概两个街口的距离。”

 

“什么？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别告诉我你把整个下午都浪费在根本毫无意义的孤儿院上面——”

 

Bucky闻到了真真切切的、刺鼻的烟味。火光隔着两栋住宅闪现在不远处的楼窗里。街道上的人群乱作一团，哭喊、叫嚷。Bucky和一位抱着孩子的母亲差点撞了个满怀，险险捏住手机。他听见消防车的声音，从东边的大路由远及近，连续几个急转弯，车轮在沥青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来做这份报道，Maria。”他一边躲避冲撞的行人一边说，“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我现在只需三十秒就走到事发现场了。”

 

主编一定在电话那头抿紧了嘴唇。

 

“好吧，”最后她说，“我会搞定Chester那边。Carter那边一完事我就让他们赶过去。”

 

“交给我吧。”Bucky挂掉电话，一路小跑起来。消防车和救护车先后从他面前的马路飞驰而过，靠边停在一旁。布里尔利托管所和布鲁克林第三孤儿院同属一个学区，不同的是这里面对的是上层社会的孩子，房子是由上了年头的大教堂翻修建成的，而现在那栋陈旧的哥特建筑的小窗格里正闪着熊熊火光，向外吞吐火舌。Bucky拎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迅速摁了几下快门。

 

“闪开！“打头那一辆的消防车司机摇开车窗大声喊，驱赶围在周围的路人。车门被快速推开，消防员从里面鱼贯跳下。队长车和救护人员紧跟在后。Bucky用袖口捂着鼻子，想再靠近一点，却被一个蓄着小胡子的消防员向后推了推：“后退！后退！危险！”他嚷着。

 

“还有人在里面吗？”一个健硕的高个黑人走下队长车，问旁边一位瑟瑟发抖的老师。

 

“大部分孩子都在这儿了——-”她冲一群不停哭喊地孩子指了指，“但是我不确定——我不知道楼上还有没有——我只是刚来没多久——”

 

“没关系，谢谢你。”救护人员之一、亚麻色短发的女人安慰她道，“你可以把孩子们领过来，喝一点水，休息一下。你能帮我们联系一下各位家长吗？”

 

刚才驱赶Bucky的那位小胡子消防员抬头看向房子。“让我数数——1,2,3,4，5——-Clint，你和我从顶楼开始；Natasha，到后面去找突破口，原地待命，不要上去；Steve——-剩下交给你们了！”他朝另一辆车大喊着，只见车上跳下一个金发男人，面孔严肃却出人意料的年轻。

 

“好的。”那个叫Steve的消防员迅速点点头，转头命令道，“抢险车，给前门铺两条水管，我们这就进去了。”

 

“这就来！”

 

几秒之后，Steve和身后的队员迅速拉上面具，背好氧气瓶，冲进燃烧着的房子里。两名救护人员留在原地，仔细看护逃出来的那些孩子和老师。Bucky与其他路人一样，封锁在马路对面。

 

“上帝啊——”Bucky摸出录音笔，凑近嘴边，“现在是五月二十三，下午四点四十五。位于布鲁克林的布里尔利私人托管所发生火灾。消防队已就位展开救援行动，纽约警局马上赶来。已经有大概30个孩子、四名老师成功逃出，遇难人数尚未确定……”

 

“里面怎么样，Stark？”黑人队长抓起通讯器。

 

“基督在上，我有个把年没见过这么大的火了！”通讯器隐约传来小胡子消防员的声音。Bucky伸长脖子努力听着，“队长，一楼门廊这里有一个男孩，我马上带他出去。Clint，上顶楼——”

 

队长摆摆手，示意救护人员做好准备——他们开始准备盐水和毯子。不大一会，托管所大门被推开，消防员抱着一个孩子大步跑出，交给救护队。

 

几个围观的行人开始拍手。“搜救出一名男孩。”Bucky对着录音笔小声说，“看起来并无大碍，没有受伤，还能大声地哭呢。”

 

“Rogers，你那边情况如何？”

 

“这里简直是一个烤箱！”一个消防员大喊道，但Bucky知道那并不是那个金发的声音，“三楼没问题；副队长和Thor去二楼了，我去四楼看看。”

 

“Rogers，Odinson，你们快点搜寻，火势马上就要失控了。等大楼搜寻结束，撤退后我们再控制火势。”队长紧蹙眉头，“Stark、Barton，没问题就快点撤出来。”

 

“顶楼搜寻完成。”

 

“二楼也没问题了。我和Thor这就撤出。”

 

唯一一名女消防员从托管所后身跑出。“队长，一楼的后门已经不能用，大火和断梁已经把那里堵得死死……”

 

她的话音未落，一股火苗从二楼的窗户里蹿出，连Bucky都感到皮肤徒然升温。人群惊叫着后退几步，Bucky伸长胳膊才没有丢掉自己的录音笔

 

“……五点十分……火势愈来愈旺，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火……几位消防员已经陆续搜寻完毕，安全撤出，水罐车已经就位，随时准备控制火势……“

 

队长看着队员们匆匆跑出，拉开面罩大口呼吸新鲜空气。”Odinson，Rogers在哪？“

 

”他刚才就在我身后——“那个又高又壮的消防员摘下头盔，露出疑惑的表情。

 

”该死，”队长抓着通讯器的指节泛白，“Rogers！快速撤退，快速撤退。”

 

大楼传来一声巨响，伴着火舌抽打空气的声音。一名消防员吸了口气：”横梁断了，这个楼马上就要变成一栋废墟了。“

 

”Rogers，我命令你，撤退，就是现在！”

 

“等一下……“所有人的通讯器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队长，二楼发现一名女孩，被卡在墙缝间，我正在救她出去……“

 

”天杀的你最好动作快点，”队长说，“水罐车，做好准备！”

 

”一楼已经完全被堵住了，Steve没法从这里出来！”小胡子消防员焦急地说。

 

“Tony，准备充气垫。”

 

”我恨你，你这个总是乱来的、顽固的、不要命的倔牛！“小胡子大吼道，但他还是说，“Clint！把充气垫拿来，快！”

 

所有消防员都冲了上去，帮助抢险队把充气垫准备好，拖到二楼窗户的下方。”我要出去了，”通讯器里的那个声音说，“十五秒……”

 

Bucky张大了嘴巴，不由自主地把录音笔叼在嘴里，举起相机。他的镜头对准那扇窗户——隐隐约约，他可以看到里面有个人影出现在橙红色的火焰之中。

 

紧接着，一团黑影破窗而出，连同烈焰一起。他蜷曲起身体，将孩子整个压入自己的怀中。炸裂开来的玻璃碎片和木屑模糊对焦成了背景。他的头盔不知所踪，熊熊火光照映在他金色的头发上，而身后急蹿的火焰几乎舔舐到他的后背，宛如一双来自地狱的赤色翅膀。

 

他们一同摔在气垫床上。直到队长和医疗人员跑上前去，他才松了松手臂，放那个女孩出来。她的小脑袋上歪斜着挂着对她来说尺寸过大的头盔和氧气罩，想必是属于那个消防员的，这完美的保护她免于二次伤害。

 

“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杀了你。”小胡子瞪着他被熏黑的脸，边咬牙切齿边把他从垫子里拉了起来。他笑了笑，接过队友递来的水，仰头灌下去。金发在今天最后一点的日光中依然闪耀着。

 

“水罐车。”队长指挥着水罐车铺好水管，开始灭火。搜救消防员都回到车边休息。过了好一会儿，Bucky才意识到自己还捧着相机。他匆匆浏览了一下拍过的照片，发现自己大部分的镜头里都有那个金色短发消防员的身影，并且有一张——

 

“老天，我的老天。”他盯着自己拍下的那张照片看，他抓拍到他破窗而出的镜头，无与伦比。他盖好镜头盖，不想让烟尘弄脏自己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相机。人群开始散去，纽约警署的人已经赶来，和家长、老师，消防员交谈着。

 

看起来Bucky是第一个赶到这里的记者，并且真的搞到一些别人拍不到的东西。他在远处徘徊了一会儿，思索着要不要上前进行采访，但所有人看起来都很累，一脸疲倦——尤其是那个金发消防员——而Bucky的良心不允许他这么做。

 

“非常精彩，”他对着录音笔说话，“一位金发碧眼的消防员在房子倒塌前冒险援救一名困在墙缝间的女孩。他们从二楼窗户跳下，孩子毫发无伤。警署和医疗后援已到，没有人员伤亡。五点五十三分，水罐车开始灭火，火势已经完全在控制之中。”

 

Bucky停下来，看着消防员们坐在敞开的后车门里大笑着聊天。他们拍拍金发消防员的后背，而小胡子做出一个要掐死他的动作。

 

“……所以我不打算上前采访了。”Bucky说，更像是自言自语，“让他们自己享受一下这份喜悦吧。”

 

* * *

 

Peggy从议会厅出来的时候Bucky早已回到编辑部。那时已经将近七点，而他三年内头一次决定加班。他关掉只写了寥寥几行的专栏报道，把录音笔摆到桌上，用最快的速度编写出一条简讯——上帝保佑他，这么长时间过去他还记得怎样写一份合格的简讯。当他把相机里的图片导入电脑的时候，Maria向他走来。

 

“怎么样？”她问。

 

“非常好。”Bucky嘟囔着，浏览着一张张照片，主编双手抱胸站在他的身后，“你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等等，前一张。”她让他停下来，专注地注视着那张消防员破窗而出的照片，“这张不错。”

 

“谢谢。”Bucky受宠若惊地挑高眉毛，要知道，Maria说出“不错”的时候，就意味着她非常、非常喜欢或赞同什么东西。

 

“简讯写完了么？”

 

“完成了。”

 

“把这张照片，和简讯发给我。”Maria说，“我们并不是什么实事报纸，所以简讯和照片我会让Matt发在官网和推特上。而你——需要把专栏写出来，我们还得赶上下周的那期。”

 

“哦……”Bucky慢吞吞地说，“如果我没记错，明天就要拿去送印了吧？”

 

“是的，所以我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主编瞥了一眼手表。

 

“你在跟我开玩笑！我甚至都没有找他们做采访……”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当场采访他们这件蠢事，纽约时报早就赶在前面了。”Maria鼻翼翕动，“但你有很多不错的照片，这是我们的优势。”

 

“四个小时。”Bucky讨价还价，“你知道我有多长时间没写专题报道了吗？”

 

“三个半。”Maria狠狠瞪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了。Bucky摇摇头，新建了一份文档，十指覆上键盘。

 

 

所以一切就这样发生了——他在三个小时四十二分钟后写好了那份报道。他打着哈气，将文档和修好的照片打包扔给了一同加班的编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睡觉了。等他心满意足地睡饱八个小时，意识到自己成功迟到之后，他刷新了一下自己的推特，然后惊恐地双手握住手机，完全清醒了：

 

《里海周刊》的官推在昨晚发布了他的照片和简讯，而那张消防员抱着孩子从窗户上跳下的照片被转发了上千次，甚至比官推的粉丝数还多——而他的大名就写在那条推文的最后。

 

这有些令人难以相信，而更多始料未及的事情还在等他。Maria Hill将他的照片用作了下一期周刊的封面，连Phillips社长看他的眼神都和蔼了许多（这有可能是错觉）。当那期杂志当日销量的数字出现在他面前、他打开摄影网站而自己的作品挂在所有他能看见的地方、他获得今日纽约摄影节提名并收到颁奖典礼请柬的时候……

 

……他真的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来告诉自己这不是在做梦。

 

* * *

 

现在。

 

Bucky出了一身汗，那都怪他系得过紧的领带。闪光灯还在追逐他们的轿车，而他总算能躲在窗户后面喘口气了。

 

“感觉怎么样？“Peggy坐在他身边，冲他微笑，”回到了年轻时拿奖拿到手软的时候？”

 

“第一，我依旧年轻；第二，我现在并没有‘拿奖拿到手软’。”Bucky纠正她。

 

“但这是你重新证明自我的机会，是不是？”Peggy大声说，似乎是要故意说给坐在副驾驶的Maria听得。

 

Maria大声哼了一声。”他确实做的不错。”

 

“你为什么总是吝啬夸奖我的词汇呢？”Bucky表情夸张的摇了摇头。

 

“我没有——”Maria说，“——所以我决定由你来写消防队专访。”

 

“消防队——什么？”

 

“专访。”主编愠怒地重复了一遍，“托管所火灾之后，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教育体系和硬件设施，但没人关注消防员。我们得从这个下手。”

 

“你是指我得去亲自取材、写文案、长达10多页的那种专访吗？”

 

“是的，Barnes。”

 

Bucky呻吟起来，脑袋跌回椅背。“上帝啊——你可以让Amy，或者Carl去——随便谁都行！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这个报道做的不错？”Maria不咸不淡地说，”因为你想向我证明你自己？”

 

“我在认真考虑什么时候辞职。”

 

“你不会的。因为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Bucky发誓Maria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怒视着她的后脑勺，恨不得烧出一个窟窿来。但当他发现Peggy也在他身边努力憋笑之后，好吧，这就是生活，James Barnes能办到这个。

TBC

传送门：

ch.2: https://slashmecca.lofter.com/post/25f29a_58eb4e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