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妈的Slash地区

【R76】Mermaid/美人鱼 （现代AU/保镖！Gabriel/①/TBC）（校对修改版）

Title：Mermaid/美人鱼

CP：R76

Rating：在未来

Summary：“为什么你们觉得我需要一个私人保镖？”

Note：去年九月的时候吧，我发了个po然后评论点梗，其中有这个AU。一直觉得很带感就写了。预计全文1w5-2w字，出个小料支持五月大连slo。现在发出来完全就是防止自己窗了而已。。 

注：除R76其他亲密的人物关系基本都是友情向（除特殊已点名的那几对），请KY慎重。

※

莱耶斯第一次亲眼见到杰克·莫里森是在他的私人卧室里。他在四个保镖的严密监视下沿着木质螺旋楼梯走上来，当然，先是被搜了身、缴了枪，并且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他。莱耶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铺天盖地的报导占满了所有的新闻头条：两天前，莫里森手下的公司Overwatch受到不明分子的爆炸袭击，并失去了一位副执行官；莫里森也在袭击中受伤并宣布暂时隐退，由莱因哈特·威尔海姆来代出席媒体采访会议。

房间拉着厚厚的麻布窗帘，密不透光；不知哪里点起的一只香薰令这里烟雾缭绕，却意外的让人心静。莫里森躺在那张大床上，即使莱耶斯离得很远，也能看到他苍白如纸的面庞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绕过鼻梁从上卸劈而下，令一道割裂了他的上唇。这是莱耶斯第一次从电视或资料库以外的地方见到他，也是第一次目睹毁容之后的莫里森。莱耶斯静静地站在门边，而主人似乎还没有注意到他。

床边围了一些人，有一些莱耶斯认得，比如杰西·麦克雷，多年前他从垃圾桶旁捡来的小枪手，现在已为壮年；莱因哈特·威尔海姆，莫里森信任的左膀右臂，多次与他共同出现在新闻上。其他人只是面熟，却对不上名字，但毋庸置疑他们都属于Overwatch的高层，莫里森信赖的人。

“我已经请了十多个保镖，还有美国第三大安保公司为Overwatch服务，”莫里森语气不耐烦地说，似乎在和谁进行争吵，“为什么你们觉得我还需要一个私人保镖跟在我屁股后面？我自己没问题。”

“哦上帝——”一个个头矮小的老头无奈地呻吟了一声，“——我说什么来着——”

“你看看你自己，竟然说自己没问题？”说话的是麦克雷，即使对象是莫里森，他的“第二个父亲”，那个比他年长十岁的上司，他依旧敢顶嘴，“现在不是你逞能的时候！”

“杰克，你必须接受这个现实，”威尔海姆低沉的嗓音响起，“安娜她……我们必须要从在安娜身上发生的事吸取教训。你也不年轻了，杰克，更何况你的腿受了伤……”

在听到安娜的名字后杰克狠狠锤了一下床垫。

“不用你们来提醒我老了、变得没用了。”

“杰克，你知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甚至擅自找了个人过来，因为你们他妈的知道最后我一定会妥协，对吧？”莫里森低吼道。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莱耶斯身上了。

“嘿，杰克，友好点！”杰西提醒说。但莫里森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

威尔海姆决定打个圆场：“帮我们介绍一下，杰西？”

“加布里尔·莱耶斯，我为他担保。”麦克雷说，然后冲莱耶斯点了点头。莫里森的视线在空中随意飘了一圈后又不得不挪了回来，只在他身上停顿了一秒。可能只有半秒。

“我怎么才能相信他？”他问。

“加布里尔就是我曾向你提起过的，我的老师，我百分之百信任他。”杰西诚恳地说，“如果他做出什么有悖你信任的事情，你大可以先崩了他，再崩了我。”

“就这样了？”莫里森转向他的朋友们，“你们早就知道了？你们只是想要通知我而不是寻求我的同意。”

“杰克，求你——”

“好吧，如果你们都坚持这是个正确决定的话。”莫里森说，“我不想你们把我想成固执己见的臭脾气。况且杰西都拿他的小命来担保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谢谢你们的关心。”他摆摆手，“现在让我单独和他谈谈。”

剩下的人都听令鱼贯而出。杰西走在最后，临走之前拍了拍莱耶斯的肩膀。整个屋子又重归寂静，只剩下莫里森挪动时因伤有些粗重的喘息。莱耶斯注意到火炉上方悬挂的一幅油墨肖像画，一眼便认出画中是年轻的莫里森，耀眼的金发和坚毅的颌骨，眼睛则是宝石一样剔透的蓝色。

“别管那幅画了，”莫里森注意到他的目光，“我已经不是那个样子了。”

他用双臂向后撑起想支起上半身，丝缎睡袍从肩膀处滑落，露出一截苍白的皮肤。莱耶斯犹豫是否要上前帮他。最后他还是保持不动，看莫里森艰难地依在床头上。

“抱歉我不能坐在会议室里和你谈话，我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我也无能为力。”他惨然地笑了一下，“也对刚才的无理表示道歉，我最近很难控制好自己，如果你恰好知道Overwatch经历了什么，我会感激你的理解。”

莱耶斯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我理解。”

“谢谢你，莱耶斯先生。实际上，我认得你，小杰西鼓起勇气敲响我办公室门的时候，我看到你了，你在他进门不一会儿就走了，对吧？你令我印象深刻。作为一个老师你把杰西教得很好，除了他某些不太健康的习惯，但我必须承认在执行能力方面他是顶尖的。”莫里森回忆着，“他也经常和我说起你……说起他的老师，我也一直对你的存在表示好奇。不知道你对杰西现在的表现评价如何？”

“他看起来过得不错。”

“相当不错。”莫里森赞同道，“我很喜欢他，但烈马的性子总是改不了的，我也没指望能完全把他驯服。”

“我也没成功过。”

“是啊。也许这样挺好的，这可以让他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活得更久。”

莫里森见他只是沉默，便接着说：

“我的朋友们说得没错，我确实需要一个私人保镖，但总放不下那份可悲的自尊心，有时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还保持着二十岁时的灵巧，你瞧，我以前用一把枪就能干翻一个小队，比体能从来没有输过。我只是在怨恨自己，为什么时间会流逝的如此之快，什么时候我已经保护不了我重要的人，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看着在乎的人在你眼前死去是一件痛苦至极的事情，而且我经历了不止一遍。”

“安娜·艾玛丽？”

“是的。想必你也看过新闻了。”

“抱歉，这是个悲痛的消息。”

莫里森轻叹了口气，“我花了四十八个小时才从这个事实中走出来；我摔断了双腿，安娜死了，好像我的胳膊也被生拉硬拽下来。太痛了。你有失去过至亲或好友吗，莱耶斯先生？”

“我失去过，先生。”

“你也一定知道这种感觉了。”莫里森苦笑，“我又说了这么多没用的东西，你都听烦了吧，莱耶斯先生？我确实要雇你做我的私人保镖——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知道麦克雷为什么推荐你……你混过黑爪，有许多别人搞不到的情报。所以即使黑爪是我的头号死敌，我还是决定雇佣你——出于我对麦克雷的信任，不是对你，抱歉，在我对你产生信任之前，我们彼此还是不要多说为好。如果你做出任何背叛我、或是背叛Overwatch的事情，我都会按照约定那样，先杀了你，再杀了麦克雷。我不会手软的。

“你的工作大概就是跟在我的身边，负责我的安全。我白天会出席会议，或是去总部办公室，最近还要频繁看医生，需要你兼职司机；我会坐两周轮椅，也麻烦你帮忙推一阵，可以拄拐的时候就不用劳烦。枪、弹药和车我们会给你配齐，薪水也不用担心，肯定会让你满意，前提是你会严格按照保密协议来工作。平时你就住我旁边的房间，如果有意外希望你可以及时赶到。”

莱耶斯点头：“没问题。”

“很好。”莫里森长舒一口气，“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自己一个人休息会……哦，莱耶斯先生，走之前能帮忙拉一下窗帘吗？他们把我闷在这里好几天了，我快窒息了。”

莱耶斯走到窗边，将落地窗帘拉向两边，扬起一小股呛人的灰尘；接着阳光倾洒下来，铺满莫里森的地毯和床铺，落在他半金半白的短发上，那双蒙灰的蓝眼睛也瞬间被点亮；玻璃因为几日前的雨水而有些斑渍，但窗外的绿色枝丫和欢快鸣叫的麻雀仍然清晰可见。

“春天还是来了。”莫里森感叹，难得露出微笑。

 

※

莱耶斯把他为数不多的行李送回管家已为他准备好的房间，深灰色的床单和枕套一尘不染，一定是刚刚换过的。莫里森是个追求复古的人，除了一台电脑，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和科技挂钩的东西，取而代之的是传统样式的壁炉与吊扇。除了他自己寥寥无几的几件衣服，莫里森还送了他几套适合工作的黑色西装与配饰，已经整齐地挂在内嵌衣柜中。莱耶斯的指尖扫过那些亮闪闪的袖口，估摸着这一抽屉装饰品也要值上不少钱。屋子里配备的独立卫生间大概是莱耶斯最喜欢的部分了，两天前他还在破旧的公共淋浴间里用凉水浇头发，而现在可以随时在宽敞的浴室里泡热水澡。

他与莫里森仅一墙之隔。当晚入睡前，莱耶斯和管家要了一份报纸来解闷，但一直留意新雇主的声音。他能听见莫里森在隔壁低声说话，打电话到很晚。摆钟的时针指向一点的时候，那边终于安静下来，莱耶斯也因为一天的奔波而沉沉入睡。

清晨敲响他房门的是杰西·麦克雷。他破天荒地穿着板板正正的黑色三件套，还有从不离身的牛仔帽。

“我猜杰克忘记告诉你了。”他对还赤裸着上半身的莱耶斯叹气，“今天是安娜的葬礼。二十分钟后我们在杰克的客厅集合。”

“我们得找时间好好聊聊。”莱耶斯把门留给他，走回卧室。

“是啊，除了每年一次的圣诞通话，我们大概有个……四五年没见了吧。”杰西跟着他跨进屋子，来回打量了一番，“你知道吧，很少有人能住进这个屋子。还有，别打他的注意，加布里尔。”

莱耶斯套上衬衫，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打他的主意？”

“嗯……你会知道的。”杰西递给他一个铁盒子，“喏，这个给你，算是见面礼。”

莱耶斯打开看了看，是一盒上好的雪茄。

“我真没料到你还有能抽得起雪茄的时候。”

“都是托了你的福。”杰西有些落寞地笑道，“走吧。我有点想安娜了，想赶紧和她说说话。”

安娜·艾玛丽。莫里森一定不知道莱耶斯和安娜很早就相识了，他还见过安娜的女儿法芮尔，不过那时法芮尔还是个怕生的小女孩，躲在安娜身后不敢吱声，现在也一定认不出他来。回忆起那些时光总是让莱耶斯的内脏难受地绞在一起，他并不是喜欢回忆过去的那种人，但安娜就有这个本领，她会让你好好记住她的脸，她的每句话、每一次蹙眉，她的震慑力和影响力，深深根植于每一个曾与她面对面的人。那时……那时莱耶斯还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各个黑帮集团，明道暗道都结识了不少人。安娜信任他，偶尔会从他那里买点情报；在他收留麦克雷后、两个人磕磕绊绊过得最窘迫的那段日子里，安娜好心地提供了帮助。一日，莱耶斯接到她的电话，“杰克需要一个打手，年轻一些的更好。我觉得杰西很适合。”安娜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莱耶斯答应了。他能在这残酷复杂的世界中活下去，而杰西他还太小，他需要一个可以成长的地方。几年之后，他从电视里看到杰西站在莫里森的身边，神采奕奕，咧嘴笑着，蓄着一下巴不羁的胡子；他变了，但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会变的。

安娜在爆炸中死亡的消息让莱耶斯震惊了好久，当天晚上麦克雷就联系了他。这是他们今年第一次通电话。

“杰克缺一个私人保镖，我推荐了你。加布里尔，我需要你，杰克也需要你，我不想安娜就这样白白死去。”

杰克需要一个打手……杰克需要一个私人保镖……杰克需要你。杰克，杰克，杰克。即使他和杰克从未见过面，但这个杰克已经改变了他的人生，很多次。

莱耶斯走下楼梯，发现所有人已经聚齐。莫里森坐在一把轮椅上，一片银色的缎步铺在膝上以遮盖他肥大西裤下打了石膏的僵硬双腿。一位金色头发的女人在后面推车照料他，她注意到莱耶斯的身影，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情。

“莱耶斯先生，这位是安吉拉·齐格勒，我的挚友与家庭医生。好了，谢谢你，安吉拉，就让莱耶斯先生来接手吧。”

莱耶斯从安吉拉手中接过轮椅。Overwatch的领导者与安娜·艾玛丽的朋友都在这里——威尔海姆，林德霍姆，麦克雷，齐格勒，温斯顿……他们走出莫里森的大宅，几辆车已经在路边等待了。

莱耶斯帮莫里森坐上最后一辆黑色轿车里，把轮椅塞进后备箱，他伸手去抱莫里森的时候金发人的身体抖得厉害。开往墓园的途中莫里森都异常的安静，一只手不停地转着中指上的宽戒。他脸上的伤疤看起来得到了很好的处理，也许年轻的齐格勒真的有一套，已经不再泛红并开始结痂。莱耶斯从后视镜里观察着他的雇主，记起莫里森没有获得上天赐给他这两道伤疤的样子，他甚至有点遗憾，上帝总是残忍无情。

“别看了。”莫里森注意到他的眼神，“你以后有的是时间观察我。”

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葬礼时总是阴雨绵绵。今天是个好天气，墓园的绿植郁郁葱葱，到处都飘散着淡淡的花香，混合着温暖的春阳，美好得有些不真实。一行人下车向安娜的墓地走去，莱耶斯推着莫里森走在前面，轮胎轧在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就在那儿。”莫里森轻声指挥着他。

法芮尔·艾玛丽站在墓碑旁，莱耶斯一眼就认了出来，即使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了。法芮尔继承了她母亲的健康肤色和深色的瞳仁，站姿挺拔，体态修长，像一名士兵。“法芮尔！”杰西欣喜地喊道，跑了过去。两个年轻人拥抱在一起。

“请在这里等我，给我们一点时间。”莫里森说。

莱耶斯站在不远处，注视他们分别献上花束。法芮尔的肩膀开始一耸一耸，威尔海姆把她环在怀里安慰她；杰西摘下他的帽子，而莫里森，他的背影一动不动，像尊雕像。

仪式很简单，也很快便结束了，他们似乎不想太过张扬。也许对安娜来说，她也倾向低调地下葬于这里，在一个春日，安静却又深刻。

回去的路上莫里森闭着眼睛，莱耶斯不知道他是在小惬，还是只单纯地拒绝理会这个正渐渐暗淡的世界罢了。

“如果你觉得没意思，可以放CD听。”莫里森突然开口，“现在这是你的车了。”

“我还以为你是喜欢黑胶唱片的那种人。”

“噢，我当然是，等你在我家多转转，就会知道我有一间屋子专门用来放黑胶和藏品。如果有陌生人闯入了那里，莱耶斯先生，恐怕我得命令你当场射杀掉他了。”莫里森开着玩笑，语调里却是藏不住的疲惫。

莱耶斯没搭腔。

“只是想告诉你，”莫里森睁开眼睛，从后视镜里与莱耶斯直视，“副驾驶的储物格里有一把伯莱塔。它以前是安娜的，而现在是你的了。我希望你能在这段特殊时期里保护好我，因为我还有事情没有做，现在死去对我来说有些太早了。”

莱耶斯沉默了一阵，看着莫里森又重新闭上眼睛。

“我就权当你默认了，莱耶斯先生。”

 

※

莫里森的腿伤的并不严重，不，也许是安吉拉·齐格勒治疗有方，现在科技如此发达，莫里森又从不缺钱花——虽然莱耶斯一直在怀疑他在为了快点好起来而铤而走险。齐格勒每隔一天都会亲自前往莫里森大宅帮他理疗，而间隔的另一天，莫里森则会去她的办公室进行复查。

头两周的工作还算轻松，因为莫里森一半时间都待在宅子里，书房、餐厅、或是会客室；另一半时间他会去Overwatch总部，和各种人协商交谈，莱耶斯就负责开车，扶他上下轮椅就好，顺便用扑克脸打发蹲在门口的记者和狗仔队。每当莫里森双脚离地需要搀扶的时候，他都会颤栗得像末日来临，十指紧紧抠住莱耶斯的胳膊，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而当他跌回轮椅，脸孔又覆上他完美的微笑面具来迎接他人。这个过程只需要一秒钟。

他的安全感该死的薄弱。

很快，莫里森就不再需要轮椅的帮助了。医生给了他一根镀银的拐杖，他也再不用穿那些宽松的裤子了，换上以前的衣服让他心情好了起来。

一日清晨，莫里森还没起，莱耶斯披上睡衣去厨房给自己冲杯咖啡。他这琢磨着要不要来跟烟的时候，杰西进来了。

“能给我点提神的东西吗。”他嬉笑着，顺手扔了份晨报过去作为回礼。

“我不知道你会起这么早。茶？”

“谢谢你还记得我不喝咖啡——啊哈，通常我是不起这么早的，但是今天我得帮忙送个东西。”杰西懒洋洋地说，把帽子扔在一旁。

“他还没起。”

“我知道。这样我们刚好有点闲聊的时间。”

莱耶斯把冒热气的杯子递给他。这十二年里他一直关注着电有关Overwatch的消息，杰西得到莫里森的重用令他松了口气，他过得还不错，脱去稚气，又学到了一身本事。年轻人接过杯子，咧嘴一笑。

“你看着就像莫里森大宅的主人一样。”

“别那么说。”

“杰克这两天怎么样？最近除了公事都没有好好和他说过话。”

“他恢复得挺好的。他经常把自己锁在书房，不知道在做什么。”

“唔，他平时也这样，不用担心。”

“我想问几个问题，关于……安娜·艾玛丽。”

杰西的肩膀紧绷起来。“当然。”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杰西紧盯着他，似乎在思忖是否要向他透露。“我是相信你，才会告诉你，加布里尔。”他低声说，“你记得杰拉德·拉克瓦吗，杰克最好的朋友之一。三个月前他死了，黑爪杀死了他，我们只有几具不完整的尸体，杰拉德的、他的小队的，被黑爪炫耀般地扔在杰克的花园里。但是杰克向公众遮掩了这个消息，除了我们几个谁都不知情。这也是我需要你的帮助的原因。”

“复仇？”

“杰克被痛苦和愤怒淹没了，我们谁都没见过他那个样子。我们怀疑这里有黑爪的内奸。但因为员工众多，不论白道黑道，杰克想要一一排查，而这一定是项大工程。再后来你也知道了，他和安娜受到了伏击，我们没能找到安娜，只在废墟里找到受伤的杰克，浑身是血……失魂落魄。我们都吓坏了。

“但相比杰拉德的死，虽然他看起来淡定许多，但我们都知道他心碎了。他现在这副样子……你得看好他，因为我敢打赌，他一定盘算着什么蠢兮兮的复仇计划，也许只身一人去和黑爪火拼，然后丢掉自己的小命儿。”

“你想让我保护他别做傻事？”

“那不正是你的工作之一吗，保镖先生？”杰西翻个白眼，“杰克就像我第二个爸爸……第一个是你，该死，杰克是个好人，如果他要复仇，我们便会帮他，但绝不允许他鲁莽地把自己弄到坟墓里去。”

“好的。”

“好的？”杰西皱眉，“就这样？”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莱耶斯瞥了一眼餐厅问，确定无人后低声问：“安娜是杰克的……恋人还是秘密妻子什么的？”

杰西震惊地瞪着他，转而变成刺耳的大笑，茶水呛进他的气管里又逼得他咳嗽。

“什么……噢不，加布里尔，上帝，你怎么会这么想？”他好不容易停下来，“杰克听见一定会生气的，他一直觉得自己和安娜之间是世界上最牢固最感人的友谊。”

“如果你不大嘴巴告诉他我问过，我想他是不会听见的。”莱耶斯嘟囔着，转过身去遮挡自己的窘迫。

“还有一点，杰克喜欢男人，和你一样。”杰西不温不火地补上一句，“所以我警告过你，不要打他的主意，你会伤害他的。”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伤害他——”

“你默认了！你默认了你要打他的主意！”杰西尖叫道。

“——太荒谬了我不觉得莫里森会接受我，更不要提被我伤害——”

“所以你真的想过这事对不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杰西重重跌回靠背椅里，“在我小的时候你就开始每天关注Overwatch的新闻了，我还天真的以为你真的对这个公司感兴趣！”

“我真的对Overwatch感兴趣——”莱耶斯烦躁地吼道。

“不仅是Overwatch，恐怕还有金发CEO吧？怪不得当时你和黑爪毁约，原来——”

“别他妈的提黑爪，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声清脆的咳嗽打断两个人幼稚的争吵，莫里森站在厨房门口对他们微笑。还是那件长袍睡衣和银拐杖，腰带只在腰间松垮地打了个结，领口大开。莱耶斯感觉到杰西扭头怒气冲冲地瞪向自己。

“我打扰到你们叙旧了？”金发人扬起一边眉毛，“你们不会把我的厨房拆了吧？我最近可没空重新装修。”

“放松，杰克，我们只是闲谈几句。”杰西挤出一个微笑。他这厚脸皮的劲儿可真没变。

“我来喝杯早茶。杰西，你的货物在Liao那里，他在书房等你快十分钟了。”杰克说，一瘸一拐地挪到料理台，“莱耶斯先生，麻烦你做下准备，一会儿我们要去个地方。”

“没问题。”杰西连忙答应。

他抓起帽子，离开之前冲莱耶斯龇牙咧嘴，手指在脖子处比了比。“别碰他。”他用口型无声威胁着。

TBC